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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二章莫驚春終究是比不上槿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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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二章莫驚春終究是比不上槿鋮

紅紗帷帳,燈影如豆,面若海棠眼如點漆的男子,被剝的只剩一件裏衣,單薄半透的衣服大敞開斜躺在榻上。

俊朗的面上染上酡紅,金錢的作用下,包廂美人如流水一般地進入,落霽眼高於頂,幾乎是把整個院裏的女子挑了個遍,才留下寥寥幾位。

醉意染上心頭,落霽口中咀嚼著這句詩詞:“曾經滄海難為水,除卻巫山不是雲……”

從前的日子裏,他和莫驚春槿鋮待的時間最久,槿鋮的容貌放在整個魔界,他稱第二,無人敢稱第一。

生得雌雄莫辨,偏偏還是天生的爐鼎體質,讓魔尊想盡辦法要馴服他。

槿鋮溫柔至極,眉宇間總是帶著淡淡的憂愁,看一眼便再難忘記。

莫驚春的容顏也是世間少有,還總穿著白衣,宛如被貶入凡間的謫仙。

更不用說天生媚骨的望舒,和他狐貍窩裏的三千美人。

原來人間勾欄院也不過如此。

落霽玩樂的心思淡了,揮揮手讓姑娘們離去,只留下了幾位面如潤玉,溫柔若水的女子。

端起酒杯一飲而盡,聲音低沈地喚道:“過來。”

女子口含著櫻桃,俯身送到落霽口中。

落霽沒有拒絕,甚至在情毒的作用下,吃了酸甜可口的櫻桃不夠,還嘗了嘗姑娘柔ruan的唇瓣。

女子眉眼間帶著些柔情,在酒精的麻痹下了,看上去與槿鋮也有那麽幾分相似。

不過,還是差了點意思。

“公子,可要奴家伺候公子沐浴?”

喝下一口身側美人餵來的清酒,淡淡道:“好。”

水汽縈繞,一切都是那麽不真切,望過去朦朦朧朧一片。

花瓣鋪滿水面,香味久久不散。

落霽冷眼打量著屋裏的美人,生得確實標志,卻沒有哪一個能比得上槿鋮柔情似水。

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闖入眼簾,那人身上還帶著夜風的微寒。

落霽遠遠望去,心頭一顫,這個與他更像!

當即指著闖入包間的人吩咐道:“你留下,其他人通通出去。”

那男子摸索著來到浴池,踏入水中,落霽還以為他要過來一起洗澡,幫忙搓背什麽的,可他好像有些怕生,站在遠處望著落霽,不肯靠前。

這個和他長得最像,怎麽這麽怕生?

落霽劍眉微蹙,語氣有些不耐煩,“你都來了這種地方了,還裝什麽清高?”

“過來,靠近些。”

落霽伸手一把將人拉著身前,指腹摩挲著男子臉頰。

柔滑的觸感好生熟悉,就好像之前在魔界指尖劃過槿鋮臉頰。

落霽一時之間竟失了神,迷迷糊糊的口中呢喃著:“槿鋮……”

莫驚春聽到那個名字,渾身一震,心頭泛上酸楚,在熱氣的烘烤下眼尾微微泛紅,像是點了胭脂,讓他整個人更加醉人。

下一刻,落霽猛的紮進莫驚春懷中,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。

哭得稀裏嘩啦,“阿槿!是你對吧。”

“我知道你沒有死的。”

“我知道你舍不得丟下我一個人。”

“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?”

“我不想再一個人了……”

“狐妖又欺負我了,我又中了他的媚術,我好難受啊。可是我沒有找別人,我還以為我等不到你了。”

“阿槿,幫幫我,好不好……”

字字紮在莫驚春心頭,莫驚春楞在原地,不知道該做什麽。

兩行清淚劃過眼角,沒入溫水中。

低眸時,瞧見落霽還未愈合的傷口,莫驚春的心瞬間軟了下來。

落下雙臂,圈住泣不成聲的那人,落落討厭他,還在生他的氣,定是不願意讓他解情毒的。

莫驚春早就找到落霽了,他知道落落不想看到他,他也沒有自討沒趣,只是在落落不曾看到的地方,默默的守護著落落。

莫驚春以為就站在遠處一直守護著落落也挺好的,只是沒想到,落落寧可來這種地方找姑娘,也不來找他。

他要是再來晚些,是不是落落真就和這些姑娘……

想到這裏,莫驚春嘴角溢出一抹苦笑,自從槿鋮剜心後,他和落落的感情就已經走到了盡頭。

造化弄人啊。

他曾經擁有落落,卻沒有心。

現在有了七竅心,落落卻離他而去。

呵!

可能是他原本就不配得到世間所有美好罷。

他就只能落在魔界,任人欺辱。只能留在靜寒峰,承受陰煞之苦。

莫驚春還在猶豫,兩片柔軟早已在他思緒萬千時主動送了上來。

天空中電閃雷鳴,下了今年的第一場春雨,淅淅瀝瀝。

雨水滴落在瓦上的聲音劈裏啪啦,一夜未絕。

雖已開春,玉蝶梅卻經久不衰,在靜寒峰承受了太多陰寒之氣,玉蝶梅開得更盛了。

物是人非,唯有梅香如故。

白梅的香味霸道地不容拒絕,落霽怎麽也躲不過,任憑著梅香闖了進來。

原來一個放肆,一個放縱,也能是一段美好的相遇。

“槿鋮……”

“阿……槿”

“莫驚春說你死了,我就知道他是騙我的,你現在不也好好的在這裏嗎?”

“你去了哪裏?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?”

莫驚春雖修無情道多年,卻始終都參不透這個情字。

落落怎麽會這樣呢?

落落那麽愛槿鋮,卻一眼也不肯看他。

槿鋮也是曾經最不堪的自己,為什麽他現在擺脫了魔族爐鼎的身份,站在修真界最高處,睥睨一切,卻還是有得不到的東西。

情毒已解,莫驚春原本是想悄悄離開,不讓落霽知道他來過。

穿戴好衣物臨走了,卻被床上的那人抓住衣袖。

“阿槿……”

“昨晚不是答應了我不走的嗎?”

“你怎麽騙我?”

“再陪陪我好不好?”

莫驚春垂下眼睫,投下一片陰影,遮住了眸中的失望至極。

槿鋮是曾經的他,槿鋮剖心給他以後,他也有了槿鋮溫潤如玉的性子,兩人融魂以後,槿鋮就是他,他便是槿鋮。

他們之間沒有區別,為什麽落落心裏眼裏都只是那個一無是處的槿鋮?

那他莫驚春算什麽?

他的一片情深什麽也不是。

縱使心裏萬般不情願,可當莫驚春垂首見到落霽傷勢還未痊愈,虛弱的抓著他衣袖祈求他留下時,還是心軟了。

不知道落落醒了以後看到是他,而非槿鋮,應該會很失望吧?

莫驚春腦子裏都有那畫面了,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等到落霽睡熟了,還是決定抽身離去。

待落霽緩緩睜開眼楓,酒醒了,人也清醒了。

漠視著散落一地的衣物,昨夜他好像看到槿鋮了。

但是槿鋮明明那麽愛他,為什麽要躲著他?

還是說,昨晚的種種荒唐只是他的一場夢……

那人除了一屋子的梅香什麽也沒有留下,落霽雖覺出不對勁,卻也沒能想起他來。

落霽抓起算籌蔔了一卦,卻在看到卦象的那一刻僵住了。

他不信邪地連續占蔔了好幾次,都是一樣的卦象,好像冥冥之中一雙無形的手在背後操控著一切,他終於死心了。

一連十六卦,卦卦皆是死,原來他和莫驚春之間是個死局,無解。

既然如此,離開他是最好的選擇。落霽也能看得開,誰還沒有幾次失敗的戀愛?

落霽沒有一蹶不振,反而是逃離修真界那些陰算陽謀後,有種莫名的松弛感。

閑雲野鶴的日子總是那麽迷人,落霽悠哉悠哉的養傷,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,才出山轉轉。

手裏拿著糖人,穿梭在小販叫賣聲中,落霽才感覺自己像是真正的活著,那麽真切的活在陽光下,而非那陰雲籠罩的雲深小築。

太陽溫暖的觸感讓落霽不禁感嘆,自己曾經在雲深小築過的都是些什麽日子啊?

不過,槿鋮還在雲深小築的白梅林裏,如果可以的話,落霽想把他帶出來。

靜寒峰太冷了,在人間隨便尋個深山老林都比那兒強。

等到自己百年以後,再與他葬在一起,一生一世的糾纏,足矣。

下輩子,不要再遇見他了……

正想著,兀地肩膀被人一拍。

“師兄!”

少年身著金絲紋繡衫在太陽光下閃閃發光,如同那個少年郎一樣耀眼。

背上一把長弓靜靜地躺在那裏,似乎是在沈睡的。

落霽白了他一眼,“楊奕?你怎麽會在這兒?”

楊奕收起平日裏的玩世不恭,面色凝重了幾分:“師兄,不瞞你說,這次我就是來找師兄的。”

落霽有些不明白,問道:“找我幹什麽?”

他雖然煉化了逆鱗,吸食了槿鋮的魔道修為,可同莫驚春和南星君比起來也就不算什麽了,要說楊奕找他辦什麽事的話,他是打死也不信的。

楊奕道:“師兄怎麽走的這麽急?到底是什麽事兒傷都沒養好就下山了。莫師叔老擔心你了。偏偏鬼哭淵又走不開。

哦,對了。我下山尋師兄就是為了鬼哭淵的。近日鬼哭淵內異動頻繁,結界也是破損不堪,必須要重新封印。

否則裏面的惡鬼闖出來了,後果不堪設想。只能重設封印。可當初設下結界的高人早已離世,普天之下只有師兄你能夠做到了。”

落霽聞言,瞪大了雙眼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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